重回十八歲（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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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回十八歲（三）
池清臺動了動四肢，還有些在狀況之外。
謝疏慵卻視若無睹地走到床邊，溫聲問道：“我剛做了早餐，你想現在吃還是等會兒？”
“不是，”池清臺舉起手，鎖鏈發出嘩啦一陣響，終於回過神來，“你先給我松開。”
“松開？”男人微微一笑，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的身體，“這樣戴著不好嗎？”
池清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，雖然他們早就是老夫老妻，可謝疏慵衣冠楚楚地站在這裏，他卻一副狼狽地被縛在床。
池清臺耳廓變紅，漂亮的眼睛裏隱隱露出了祈求。但他沒有開口求饒，因為連他自己也不清楚，他究竟是抗拒，還是內心深處渴望被如此對待。
謝疏慵走到床邊，手指沿著他手臂蜿蜒而下，用一種欣賞的語氣說：“你把東西就這麽大咧咧地放在衣帽間，是因為本來就很喜歡這些吧？”
碰到某個地方時，池清臺身體明顯地顫了一下，忍不住閉上了眼。
“回答我，”謝疏慵卻捏著他下巴，強迫他睜開眼看向他，“你喜歡嗎？”
這一瞬，池清臺察覺了自己的變化。
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，謝疏慵愉快地笑了起來。
“你看……”男人目光往下，視線在那處停頓，“你不是很喜歡嗎？”
“你……”池清臺有些招架不住了，原來謝疏慵是在這兒等著他嗎？
憋了一晚上，可真夠能忍的。
果然還是謝疏慵的風格，就是發展得越來越誇張了。池清臺松了口氣，開始求饒：“謝疏慵，你先把我松開。”
謝疏慵垂眸看他，輕笑一聲：“你不會以為，簡單地向我撒嬌，我就會放開你吧？”
池清臺有些茫然地擡起頭。
謝疏慵目光一點點變得幽深：“我本想理性推斷，分析出最適合你的處置方法，但看你昨晚那副模樣，我有些忍不住了。”
說到這裏，謝疏慵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不見。他整個人被一股戾氣籠罩，那是之前池清臺從來不曾見過的一幕。
池清臺怔了怔，這才意識到情況有些超出他預料。
“謝疏慵，”池清臺有些不放心，也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，語氣認真起來，“對不起，你還在生氣嗎？”
“生氣？”男人輕笑一聲，大掌捏起他下巴，一字一句，“我不是生氣，我只是在懲罰你。”
池清臺霎時沈默了下來，因為他發現，自己竟有些看不清謝疏慵的想法了。
但應該是很生氣了。
他沒有想到，這件事會給謝疏慵帶來如此大的刺激。
他們已婚多年，他已經熟練地掌握了彼此的邊界。平日裏雙方在邊界裏活動，彼此相安無事。偶爾他想找刺激，就會故意在謝疏慵的邊界上試探。什麽故意頂撞他啊，和他對著來啊，惡作劇讓謝疏慵難堪之類的。
這些小意外點綴著他們平淡的日常，他們二人都樂此不疲。
池清臺以為這次也是如此，卻沒想到謝疏慵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。
但他確實從未用這種方法刺激過謝疏慵。
池清臺不喜歡制造信任危機，他自己有著極高的道德潔癖，己所不欲勿施於人，他自然也不會這樣對謝疏慵。
這次是他失算了，沒想到一個和諧版本猛男演出，也會給謝疏慵造成如此大的沖擊。
不想讓事態進一步升級，池清臺深吸一口氣，放軟了態度：“抱歉，我不知道你會這麽介意，昨晚是我不對，以後我不會去了。”
謝疏慵楞了一下，沒想到池清臺會在這個緊要關頭選擇道歉。
沒有爭吵，沒有隱瞞，更沒有推卸責任。對方幹脆利落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，還主動表示要改正。
謝疏慵發現自己低估了池清臺，他確實有讓未來的自己淪陷的資本。
他積攢了一整夜的怒氣，霎時因為這句道歉消失了大半。
他的心違背他的大腦，擅自選擇原諒了他。
他早已師出無門，但眼前的風景太過美好，謝疏慵不願就此罷休，他沈著臉冷聲質問：“你以為你這樣說，我就會原諒你嗎？”
“啊？”池清臺眨了眨眼睛，臉色露出茫然的神情，“這樣還不行嗎？”
謝疏慵深吸一口氣，語氣非常冷酷無情：“不行。”
池清臺於是閉上眼睛，紅著臉頰說：“那你懲罰我吧。”
謝疏慵：“……”
還不等謝疏慵行動，池清臺又補充：“不過我明天要陪高總打高爾夫，你別把痕跡弄在衣服外面了……”
池清臺垂著眼瞼，臉頰完全紅了，明明害羞得要命，卻異常乖巧地主動配合。這種坦然又害羞的矛盾氣質，讓他此時此刻充滿了魅力。
謝疏慵腦海中的那根弦突然斷了。
最後，痕跡還是被謝疏慵弄在了衣服外面，池清臺手腕都是被鏈子捆綁的痕跡。短袖polo衫是穿不了了，池清臺去衣帽間找了半天，終於找到了一件長袖polo衫，勉強可以作為遮擋。
他彎下腰找衣服時，瘦白的身體拉出一道好看的線條，謝疏慵眸色一暗，竟然再次擠了進去。
當他們從衣帽間再次移到床，這次結束，池清臺身上的痕跡更多了。
結束後，謝疏慵已經做好了被責備的準備，後者卻只是靠在他胸膛，軟綿綿的抱怨了兩句。
謝疏慵眸色暗了暗，試探著問：“你不怪我嗎？”
謝疏慵：“我把痕跡弄到了外面。”
“事情已經發生了，怪你又有什麽用？”池清臺擡眸看他，輕而易舉地原諒了他的放肆，“更何況我自己也很舒服，這次就算了。”
看著這一幕，謝疏慵突然覺得，自己正活在一個好得幾乎不真切的世界裏。
此時的謝疏慵只有十八歲，還是一匹渾身長滿硬刺的獨狼。他習慣了硬碰硬，卻從來不知道，和人相處原來可以如此輕松、愜意。
哪怕是他犯了錯，做了過分的事情，也不用擔心突如其來的責罵，更沒有沒完沒了的排擠。就算遇到問題，池清臺也是優先提出解決辦法，而不會動不動就指責他。
池清臺仿佛一汪溫熱的泉水，完全包容了他的一切。
這樣的生活可真好啊，好得讓他幾乎都要嫉妒未來的自己了。
謝疏慵抱著懷裏的池清臺，不由自主地問：“如果你同時遇見現在的我，還有十年前的我，你會更喜歡哪一個？”
池清臺想了想，冷靜地搖頭：“為什麽會這麽問？這種假設沒有任何實際意義。”
他瘋了嗎？竟然問出這種明顯會讓他露出馬腳的問題。
謝疏慵自嘲一笑，搖了搖頭：“隨口假設而已，你不用回答。”
池清臺沈默片刻，卻突然說：“我確實想過。”
謝疏慵楞了楞：“什麽？”
池清臺：“那次看相冊時我就在想，如果我們在更早的時間裏相遇，會是什麽情況。”
“那你會喜歡更早時的我嗎？”謝疏慵說完，心跳突然快了起來，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。
池清臺想了想，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謝疏慵垂下眼眸，默默藏起眼底的情緒。
池清臺的回答沒有問題，未來的他之所以能和池清臺在一起，也是因為他成長了許多，他們共同經歷了許多的事情。
如果真換成現在的他，池清臺會喜歡他這副模樣嗎？
謝疏慵做什麽事情都游刃有餘，唯獨在這件事上，他沒有任何把握。
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，也知道自己不配被人如此深愛。
未來的他在婚禮誓詞裏說得很好，他不敢想象自己可以過得這麽幸福，他害怕這是一場夢，害怕一覺醒來幻想就會消失。
或許當初謝疏慵只是陳述一種假設，可是現在，報應切實地落到了他頭上，他的擔憂成了真。
他不屬於這個時代，不屬於這段美好的婚姻。
這是他偷來的人生。
終有一天他會夢醒，然後把現在的一切都還回去。
可是現在這麽好，讓他如何願意放手？
謝疏慵抱緊池清臺，幾乎要把人勒進他的懷裏。
池清臺剛歇了一會兒，沒想到謝疏慵又來。
“謝疏慵，先等會兒，我還難受著……”他開口求饒，然而剛張口就被人用嘴唇堵住，新的一輪挑戰再次展開。
池清臺是真有些難受了，最近謝疏慵跟幹了幾十年的野草似的，稍微落點兒火星子就能被點燃。
哪怕是鐵人也經不起他這麽耕耘，池清臺起身想推開他，卻聽到男人在他耳邊，有些顫抖地說：“清臺，我愛你。”
池清臺瞬間就心軟了，霎時間忘了反抗。
察覺到他的默許，謝疏慵動作越發放肆，他腦袋埋在他頸側，幾乎是癡迷地一遍遍告白：
“說你也愛我。”
“說你是我的。”
“告訴我，你只屬於我。”
“你屬於現在的我，再也不屬於任何人。”
池清臺有些羞恥，熱戀時期說這個還算真情實感，但現在老夫老妻還這麽膩歪，只會給人肉麻兮兮的感覺。
池清臺說不出口，撒嬌耍賴想要糊弄過去。
謝疏慵卻完全不放過他，不停地逼問：“說，現在就喊出來。”
“謝疏慵，”池清臺臊得滿臉通紅，“你現在都多大了，還以為你是十七八歲的高中生嗎？”
這話不知怎麽刺激了謝疏慵，讓他動作越發激烈起來。他沒有任何技巧，只知道用他那恐怖的蠻力，嘴裏還在逼問：“快說出來。”
池清臺不願認輸，緊咬牙關不松口。
“說不說？”男人在他身後逼問。
池清臺再也忍不住，啞著嗓子求饒：“我說我說，我也愛你。”
“下一句。”
“我……嗚……我是你的……”
“繼續。”男人命令的聲音響起。
池清臺完全繼續不下去了。
謝疏慵的每一句臺詞都羞恥到爆炸，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發什麽瘋，偏偏要逼他說這些肉麻的話。
池清臺拒不配合，然後就被謝疏慵翻了個面，坐在了他身上。
池清臺：“！！”
他最不喜歡這樣了，這會讓他特別……
池清臺後腰瞬間就軟了，幾乎是哭著喊了出來：“我屬於你，我只屬於你……！”
次日中午，路念東詢問池清臺是否有解決問題。
池清臺躺在床上，揉了揉自己飽經滄桑的腰，慢吞吞地打字：【算是解決了，但好像又有了新的問題。】
路念東：【？】
池清臺：【我好像讓他沒有安全感。】
路念東：【不至於吧？就因為你去看了一場連衣服都沒脫的猛男秀？】
池清臺：【我也沒想到，謝疏慵這次反應竟然這麽大。】
路念東：【你當心點兒吧，正常男人誰占有欲有這麽強？】
池清臺：【你知道的，他從小就沒了母親，連父親也……】
路念東：【打住打住，我可不想聽你的男人有多慘。】
池清臺：【我只是想說，他患得患失也情有可原。】
路念東：【懂，你們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。】
池清臺：【……】
路念東毫不留情地嘲笑他：【自己做的孽，你自己還吧。】
池清臺嘆了口氣，一臉郁悶地放下手機。
雖然有些麻煩，但終究是他惹的禍，他還是決定好好兒哄哄謝疏慵。
你小子，等著你的福氣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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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疏慵卻視若無睹地走到床邊，溫聲問道：“我剛做了早餐，你想現在吃還是等會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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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松開？”男人微微一笑，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的身體，“這樣戴著不好嗎？”
池清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，雖然他們早就是老夫老妻，可謝疏慵衣冠楚楚地站在這裏，他卻一副狼狽地被縛在床。
池清臺耳廓變紅，漂亮的眼睛裏隱隱露出了祈求。但他沒有開口求饒，因為連他自己也不清楚，他究竟是抗拒，還是內心深處渴望被如此對待。
謝疏慵走到床邊，手指沿著他手臂蜿蜒而下，用一種欣賞的語氣說：“你把東西就這麽大咧咧地放在衣帽間，是因為本來就很喜歡這些吧？”
碰到某個地方時，池清臺身體明顯地顫了一下，忍不住閉上了眼。
“回答我，”謝疏慵卻捏著他下巴，強迫他睜開眼看向他，“你喜歡嗎？”
這一瞬，池清臺察覺了自己的變化。
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，謝疏慵愉快地笑了起來。
“你看……”男人目光往下，視線在那處停頓，“你不是很喜歡嗎？”
“你……”池清臺有些招架不住了，原來謝疏慵是在這兒等著他嗎？
憋了一晚上，可真夠能忍的。
果然還是謝疏慵的風格，就是發展得越來越誇張了。池清臺松了口氣，開始求饒：“謝疏慵，你先把我松開。”
謝疏慵垂眸看他，輕笑一聲：“你不會以為，簡單地向我撒嬌，我就會放開你吧？”
池清臺有些茫然地擡起頭。
謝疏慵目光一點點變得幽深：“我本想理性推斷，分析出最適合你的處置方法，但看你昨晚那副模樣，我有些忍不住了。”
說到這裏，謝疏慵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不見。他整個人被一股戾氣籠罩，那是之前池清臺從來不曾見過的一幕。
池清臺怔了怔，這才意識到情況有些超出他預料。
“謝疏慵，”池清臺有些不放心，也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，語氣認真起來，“對不起，你還在生氣嗎？”
“生氣？”男人輕笑一聲，大掌捏起他下巴，一字一句，“我不是生氣，我只是在懲罰你。”
池清臺霎時沈默了下來，因為他發現，自己竟有些看不清謝疏慵的想法了。
但應該是很生氣了。
他沒有想到，這件事會給謝疏慵帶來如此大的刺激。
他們已婚多年，他已經熟練地掌握了彼此的邊界。平日裏雙方在邊界裏活動，彼此相安無事。偶爾他想找刺激，就會故意在謝疏慵的邊界上試探。什麽故意頂撞他啊，和他對著來啊，惡作劇讓謝疏慵難堪之類的。
這些小意外點綴著他們平淡的日常，他們二人都樂此不疲。
池清臺以為這次也是如此，卻沒想到謝疏慵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。
但他確實從未用這種方法刺激過謝疏慵。
池清臺不喜歡制造信任危機，他自己有著極高的道德潔癖，己所不欲勿施於人，他自然也不會這樣對謝疏慵。
這次是他失算了，沒想到一個和諧版本猛男演出，也會給謝疏慵造成如此大的沖擊。
不想讓事態進一步升級，池清臺深吸一口氣，放軟了態度：“抱歉，我不知道你會這麽介意，昨晚是我不對，以後我不會去了。”
謝疏慵楞了一下，沒想到池清臺會在這個緊要關頭選擇道歉。
沒有爭吵，沒有隱瞞，更沒有推卸責任。對方幹脆利落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，還主動表示要改正。
謝疏慵發現自己低估了池清臺，他確實有讓未來的自己淪陷的資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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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心違背他的大腦，擅自選擇原諒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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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”池清臺眨了眨眼睛，臉色露出茫然的神情，“這樣還不行嗎？”
謝疏慵深吸一口氣，語氣非常冷酷無情：“不行。”
池清臺於是閉上眼睛，紅著臉頰說：“那你懲罰我吧。”
謝疏慵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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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清臺垂著眼瞼，臉頰完全紅了，明明害羞得要命，卻異常乖巧地主動配合。這種坦然又害羞的矛盾氣質，讓他此時此刻充滿了魅力。
謝疏慵腦海中的那根弦突然斷了。
最後，痕跡還是被謝疏慵弄在了衣服外面，池清臺手腕都是被鏈子捆綁的痕跡。短袖polo衫是穿不了了，池清臺去衣帽間找了半天，終於找到了一件長袖polo衫，勉強可以作為遮擋。
他彎下腰找衣服時，瘦白的身體拉出一道好看的線條，謝疏慵眸色一暗，竟然再次擠了進去。
當他們從衣帽間再次移到床，這次結束，池清臺身上的痕跡更多了。
結束後，謝疏慵已經做好了被責備的準備，後者卻只是靠在他胸膛，軟綿綿的抱怨了兩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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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疏慵：“我把痕跡弄到了外面。”
“事情已經發生了，怪你又有什麽用？”池清臺擡眸看他，輕而易舉地原諒了他的放肆，“更何況我自己也很舒服，這次就算了。”
看著這一幕，謝疏慵突然覺得，自己正活在一個好得幾乎不真切的世界裏。
此時的謝疏慵只有十八歲，還是一匹渾身長滿硬刺的獨狼。他習慣了硬碰硬，卻從來不知道，和人相處原來可以如此輕松、愜意。
哪怕是他犯了錯，做了過分的事情，也不用擔心突如其來的責罵，更沒有沒完沒了的排擠。就算遇到問題，池清臺也是優先提出解決辦法，而不會動不動就指責他。
池清臺仿佛一汪溫熱的泉水，完全包容了他的一切。
這樣的生活可真好啊，好得讓他幾乎都要嫉妒未來的自己了。
謝疏慵抱著懷裏的池清臺，不由自主地問：“如果你同時遇見現在的我，還有十年前的我，你會更喜歡哪一個？”
池清臺想了想，冷靜地搖頭：“為什麽會這麽問？這種假設沒有任何實際意義。”
他瘋了嗎？竟然問出這種明顯會讓他露出馬腳的問題。
謝疏慵自嘲一笑，搖了搖頭：“隨口假設而已，你不用回答。”
池清臺沈默片刻，卻突然說：“我確實想過。”
謝疏慵楞了楞：“什麽？”
池清臺：“那次看相冊時我就在想，如果我們在更早的時間裏相遇，會是什麽情況。”
“那你會喜歡更早時的我嗎？”謝疏慵說完，心跳突然快了起來，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。
池清臺想了想，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謝疏慵垂下眼眸，默默藏起眼底的情緒。
池清臺的回答沒有問題，未來的他之所以能和池清臺在一起，也是因為他成長了許多，他們共同經歷了許多的事情。
如果真換成現在的他，池清臺會喜歡他這副模樣嗎？
謝疏慵做什麽事情都游刃有餘，唯獨在這件事上，他沒有任何把握。
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，也知道自己不配被人如此深愛。
未來的他在婚禮誓詞裏說得很好，他不敢想象自己可以過得這麽幸福，他害怕這是一場夢，害怕一覺醒來幻想就會消失。
或許當初謝疏慵只是陳述一種假設，可是現在，報應切實地落到了他頭上，他的擔憂成了真。
他不屬於這個時代，不屬於這段美好的婚姻。
這是他偷來的人生。
終有一天他會夢醒，然後把現在的一切都還回去。
可是現在這麽好，讓他如何願意放手？
謝疏慵抱緊池清臺，幾乎要把人勒進他的懷裏。
池清臺剛歇了一會兒，沒想到謝疏慵又來。
“謝疏慵，先等會兒，我還難受著……”他開口求饒，然而剛張口就被人用嘴唇堵住，新的一輪挑戰再次展開。
池清臺是真有些難受了，最近謝疏慵跟幹了幾十年的野草似的，稍微落點兒火星子就能被點燃。
哪怕是鐵人也經不起他這麽耕耘，池清臺起身想推開他，卻聽到男人在他耳邊，有些顫抖地說：“清臺，我愛你。”
池清臺瞬間就心軟了，霎時間忘了反抗。
察覺到他的默許，謝疏慵動作越發放肆，他腦袋埋在他頸側，幾乎是癡迷地一遍遍告白：
“說你也愛我。”
“說你是我的。”
“告訴我，你只屬於我。”
“你屬於現在的我，再也不屬於任何人。”
池清臺有些羞恥，熱戀時期說這個還算真情實感，但現在老夫老妻還這麽膩歪，只會給人肉麻兮兮的感覺。
池清臺說不出口，撒嬌耍賴想要糊弄過去。
謝疏慵卻完全不放過他，不停地逼問：“說，現在就喊出來。”
“謝疏慵，”池清臺臊得滿臉通紅，“你現在都多大了，還以為你是十七八歲的高中生嗎？”
這話不知怎麽刺激了謝疏慵，讓他動作越發激烈起來。他沒有任何技巧，只知道用他那恐怖的蠻力，嘴裏還在逼問：“快說出來。”
池清臺不願認輸，緊咬牙關不松口。
“說不說？”男人在他身後逼問。
池清臺再也忍不住，啞著嗓子求饒：“我說我說，我也愛你。”
“下一句。”
“我……嗚……我是你的……”
“繼續。”男人命令的聲音響起。
池清臺完全繼續不下去了。
謝疏慵的每一句臺詞都羞恥到爆炸，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發什麽瘋，偏偏要逼他說這些肉麻的話。
池清臺拒不配合，然後就被謝疏慵翻了個面，坐在了他身上。
池清臺：“！！”
他最不喜歡這樣了，這會讓他特別……
池清臺後腰瞬間就軟了，幾乎是哭著喊了出來：“我屬於你，我只屬於你……！”
次日中午，路念東詢問池清臺是否有解決問題。
池清臺躺在床上，揉了揉自己飽經滄桑的腰，慢吞吞地打字：【算是解決了，但好像又有了新的問題。】
路念東：【？】
池清臺：【我好像讓他沒有安全感。】
路念東：【不至於吧？就因為你去看了一場連衣服都沒脫的猛男秀？】
池清臺：【我也沒想到，謝疏慵這次反應竟然這麽大。】
路念東：【你當心點兒吧，正常男人誰占有欲有這麽強？】
池清臺：【你知道的，他從小就沒了母親，連父親也……】
路念東：【打住打住，我可不想聽你的男人有多慘。】
池清臺：【我只是想說，他患得患失也情有可原。】
路念東：【懂，你們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。】
池清臺：【……】
路念東毫不留情地嘲笑他：【自己做的孽，你自己還吧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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